sleeppy

暗恋是我爱你，与你无关，是我在背光处，你在向阳湾。

是我发现我最爱的你，爱着一个男孩，却只有我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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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人称暗恋女孩视角。

很平淡的故事。

丹尼出现在（5）

 

（1）

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孩。

我真难形容他的好看。他啊……就是白、瘦、高挑、俊朗……还会温柔对每个人微笑……虽然我只是远远看到，但那低头的模样足以让我心动。

后来，我稍稍往前走了几步，终于听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原来他就是邕圣祐。那个有着古怪姓氏的转校生……

我想暗暗再多看他几眼，却发现他被聒噪的女孩们团团围住。她们个个张牙舞爪、叽叽喳喳，但他都好脾气地一一回应。这让那些女孩更是欲罢不能了，吵吵嚷嚷的声音在整个走廊回响。

“啧，脸了不起啊。”

我已经听到了杂碎们的不怀好意。

我心里发紧。我当然知道他们的厉害。但我不敢说……怎么办……我想他是要吃苦头的了。

（2）

他在隔壁的隔壁教室……为什么就多了个隔壁呢……

我只能从班里麻雀女孩们的细碎言语里多知道点他的消息。

 

他会打鼓、还会唱歌跳舞，原来也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啊。那所学校我知道的，因为妹妹很喜欢那学校的一个街舞社团，听说还上过电视。但他不是那个街舞社的吧？妹妹提过的名字里没有那么特别的姓氏……

我胡思乱想着，被书本砸了下脑袋才回过神。

“丑猪，交作业。”

“……”

“哦……对不起……”

 

再看到他，是他从窗前经过。

他拿着一沓练习纸，抿着嘴，神色淡淡。那张脸像带着光，耀眼得让我瞬间低下了头。但马上我就后悔得想扇自己一耳刮……因为再抬头，他已经走远了……

“圣祐哥怎么那么帅啊！你看到他脸上的三颗痣了吗！天哪！他肯定有女朋友吧！”

“有女朋友还会转学吗？肯定分手了！”

“那不是大家都有机会了，哈哈哈！”

“现在全校都盯着他呢，谁敢出手啊？喂，丑猪，你干什么呢。不会你也想看圣祐哥吧？”

“……”

 （3）

湿漉漉的校服贴在身上，黏腻的洗手液从发梢上滴落。我努力吸了吸鼻子，捂着嘴巴，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喷嚏。

一个脚步声停在了我这间的门口……

 

完蛋了！

我慌乱地抱紧自己的身体。

 

“是……有女生吗？”

这个声音……天哪……这个声音……

“对不起，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哭？”

我摸了摸脸，才发现自己原来在抽泣……

“你……需要帮忙吗？”

我久久没有应答。

“或者我先出去比较好？”你的声音温柔又真诚。

“别……别走。”

“真的是个女孩子？他们太过分了，这里是男厕所……”你好像有点生气了。

“我……习惯了……”

“怎么这样？”

“我太丑了……”

“我看做出这种事的人才真的丑！”

 

我第一次听你说那么多话……你的忿忿不平让我感觉看到了一个更鲜活的你。正直又善良。

这时候的我突然就忘了哭、忘了自己的脏衣服、忘了身上的痕迹，只不住感叹……为什么有人可以真的那么美好。

“他们说要找你麻烦。”我听见我用蚊子大小的声音说。

“哦。让他们试试。”你不以为然。

 

那天，我还是让你先走了。我披着你留下的校服外套，趁没人时候逃回了家。

从那开始，我奉你为神明。

（4）

我想我开始了一场暗恋。癞蛤蟆还妄想吃天鹅肉，但我只想暗暗喜欢你，把你的点滴珍藏在我的心里，在没人知晓的角落，做你虔诚的信徒。

你待人温和，但也疏离。你没有加入任何社团，拒绝了周围小团体的纳入。男生本来很讨厌你，但不知道哪来的传言，让他们对你莫名噤声。我去了解了下，听说你把要堵你路杂碎教训了一遍……

你真厉害。我在9999999999分上又给你加了一分。

我有时觉得自己真是一个恶心的stk，但我控制不住偷偷看你，观察你，暗自评价你周围人对你的真心或假意。这是独属于我的快乐，我不与任何人分享，即便到现在，我们都不曾有过一个对视。

 

渐渐，我发现……你可能真的有一个女朋友。或者前女友？

你时不时会拉扯着手腕处的银色手链，垂眸的侧脸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一千倍一万倍。你的缅怀和忧伤让我心皱成一团。我终于忍不住，探听到了你和某个朋友的电话……

 

“我暂时不回来。”

“……”电话内头隐约是个男声。

“让他别多想。我没事。”

“……”那头的人说了很久。

“是吗，分手了啊……”你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有点苦涩，“算了吧……在奂，别让他懂，我宁愿他永远不知道。”

 

我或许是个很敏锐的人。从小看眼色长大的我对别人的神情动作都观察入微。我马上意识到这个“她”对你的特别。我心里百转千回，但看着你皱起的眉头，我想千错万错都是那个人的错。

毕竟谁能舍得让你难过……

（5）

有人生来优越，是神的宠儿，得万千宠爱。

我曾认为那个人是邕圣祐。

然后，我看到了姜丹尼尔。

 

邕圣祐转学过来的第三个礼拜，周一清晨，平静的校园里突然涌起阵阵骚动。

我听到人们嘴里出现了一个名字：“姜丹尼尔。”

 

这个名字曾无数次在某个暑假，从我年轻又愚蠢的妹妹嘴里出现过。她视他为偶像，我视所有她喜欢的人为垃圾。

但这个人似乎是邕圣祐的朋友……

 

啊啊啊啊！姜丹尼尔是来找邕圣祐的？我刚看到他们了，两个好看的人站在一起，画面太刺激了！

那个丹尼笑起来好阳光好可爱啊！

天哪，丹尼尔，是去年街舞赛上电视的那个？是那个学校的Ace啊！

 

短短几步路，我耳边都是关于姜丹尼尔的消息。他们不谈论邕圣祐了，话题全部围绕这新来的“大明星”。

我又一次缩在隐秘的角落，远离人潮，但一抬眼就能看到在无人的空教室说话的话题人物和我的神明。

 

第一眼，我就看到了那个笑得露出大白牙的男孩。肩膀很宽，很白，很高，柔软微卷的黄毛和眯起的弯弯笑眼让他像那种天生招人喜爱的毛茸茸生物……

再一眼，我的视线滑向了了姜丹尼尔的手腕，那刺目的银光仿佛在讥笑来人的窥探。我强烈的不安让我不敢看向邕圣祐，但我听到了他的声音，那个在我脑海里回放过千千万万次的温柔清亮嗓音在轻轻唤着来人的名字：“尼尔啊，你真是乱来。”

“哥怎么不想想我……”姜丹尼尔瞬间一脸沮丧，他拉着邕圣祐的手，十指相扣……

“尼尔什么时候长大啊……”

邕圣祐身上的每一寸都在展示他对来人的纵容和喜爱……他任他拉着手，说话软软的，抱怨都像在安抚……

 

原来这才是你真正温柔的模样……

我想，我知道了他的秘密。

（6）

一个月前，姜丹尼尔交女朋友的消息在校园bbs上引起轩然大波。

三个礼拜前，邕圣祐转学过来。

一个礼拜前，姜丹尼尔分手了。

 

从小认识的两个人，竹马竹马，相差一岁，都爱跳舞和音乐，没有成为对手，反而成了心心相惜的好兄弟。一个院子、小学、一个初中、一个高中这样过来的两个人，仿佛灵魂伴侣，谁都离不开谁。

两个帅哥，自然花边新闻不断，但貌似谁都无法攻克他俩的心防。直到姜丹尼尔答应了他们舞社经理人的交往要求。

这个时候邕圣祐的离开引发无数猜测。

年下恋情？三角斗争？兄弟阋墙？为爱反目？

 

我筛选了有用信息。

邕圣祐没有加入舞社，他虽然喜欢，但家里并不允许他投入过多在这方面。不过，他和舞社每个人关系很好，自然这少不了姜丹尼尔在其中的作用。

传闻中姜丹尼尔的女朋友，舞社的经理人，比他大两岁，是姜丹尼尔的入社介绍人。在交往消息传播开之前，他们并不存在绯闻，并不存在两人出行目击。但确确实实，姜丹尼尔对外公布了这是他的女朋友。

带翅膀的流言蜚语到处都是，即便是来自另一个城市的学校八卦，也能随着风云人物的到来，煽动起群众讨论的热潮。

有人在猜测，这是所谓两男追一女，兄弟决裂的狗血剧吗？

女生们把那个传说中的玛丽苏骂得狗血淋头。

 

但我知道我触摸到了真相。

邕圣祐喜欢姜丹尼尔，而姜丹尼尔并不知道。

 

“别让他懂，我宁愿他永远不知道。”多么苦涩的一句话。

我内心无比拒绝这个结论。

我的神明爱而不得，多么荒谬?

 

第二天，邕圣祐没有跟姜丹尼尔回去，但姜丹尼尔也没有走。

他每天过来等邕圣祐放学，在校门口牵动无数少女心后，毫无顾忌地一把揽住邕圣祐的肩膀，笑着说着。

“太自然了吧，我开始还想过他们是不是那个，现在看不像啊？”几个八婆又在闲言碎语。

只有我知道，谁爱上了谁，谁一败涂地。

（7）

我开始观察姜丹尼尔。我不得不承认他似乎生来带光，有把所有人聚齐在一起围绕他的能力。

所有人都喜欢他。连那些杂碎都称道着他去年比赛舞台上的优越身姿。女生们转移了视线，天天聊着每天只在校门口出现三分钟的某个长腿身影。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每每看到姜丹尼尔自然的肢体接触，看他牵着、揽着、抱着邕圣祐。我就很想用尽我一生的勇气冲上去让他放手。但我的神明永远笑着、听着、任由着……他们之间的模式仿佛生来如此，任何人都没资格去插手去阻止……

听说那个经理人是他们多年的朋友……我只多了几个心眼就知道的秘密，真的是秘密吗？

爱是掩盖不住的，你看他眼里泛着柔波，你说话声音含着蜜糖，当他看不到，你不笑的模样落寂又冰凉。

你本来多么耀眼，但遇见他，像月色融进阳光。你只一个眼神就足以让所有有心人知难而退了吧……

那个女人怎么忍心？

他又怎么忍心？

 （8）

爱是冲动、是盲目、是一把火燃烧了我这一生所有的力量和勇气。

那一天，我把姜丹尼尔堵在了路口。

 

他歪着脑袋，低下头，圆溜溜的小眼睛好奇地看着我。

我努力想让自己别太像个笑话，但还是控制不住全身发抖。

“同学？你怎么了？”

我牙齿颤栗，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啊，你没事吧？”他揉了揉头发，很是手忙脚乱，非常慌张，“同学你不舒服吗？”

 

“你……你……明明……喜欢他！”我不能想象自己是不是疯了。

我就像一个神经病，莫名其妙冲出来，不仅抖成帕金森还一脸眼泪鼻涕地吼着意味不明的话。太可笑了……这画面太可笑了。

 我恨自己的头脑发热，我觉得我全身都写满了“不知廉耻”。

“是你喜欢他吧。”

混乱的大脑里因被刺进的话语而清醒震惊。我忙抬头就撞进一道深邃的目光。姜丹尼尔只是这么看着我，就仿佛洞穿一切，我的丑恶心思早就赤裸裸暴露在这个人眼前。

我浑身冰凉，如堕深渊。

 

这个男人居然还笑了一下：“你眼光不错。”

“可我不只是喜欢他。”他说得很轻很轻，轻到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我还没回过神，一块带着肥皂香的手帕盖在了我的头顶：“同学，你该剪头发了，你眼睛很漂亮。”

 

“……”

这一瞬的温暖瞬间吞没了我的知觉。剧烈的心跳中，我转身逃走了。

 （9）

两个礼拜后的某一天，邕圣祐跟姜丹尼尔回去了，三天后他回来上课。

 

他还是那个他。温柔帅气，低调内敛。但他又不一样了，他会时不时看着手机发呆，会一个人静静的时候突然笑出来，他谈恋爱了。

人们这么猜测。

但我知道，只有一个人会让他露出这样的神情……

 

姜丹尼尔不怎么出现在校园里，我想他们是相约在校外。

这回真是偶然，我听到邕圣祐对着电话说着：“尼尔，别把厨房烧了。”他的宠溺从来只对他。

哦，他住在他家。

(10) 

无从计较他们怎么在一起，如何在一起。他们的故事怕是从出生就开始了。我从他们岁月的罅隙里窥见他们的爱情。

 

拨开厚重的刘海，瘦小的女孩拿着剪刀对着镜子，摇头晃脑比对半天。

风卷过窗帘，露出整洁的书桌上摊着的校服和手帕。

 

岁月里珍藏的温柔，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话语都足以给人力量。

当美好的人与美好的人相爱，不如祝福，不如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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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插播一个小短篇。文笔不算好，但希望呈现一个温暖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