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leeppy

“You are my best friend,forever.”

For me......Never.

你用爱把我宠坏，当我奢望是你的唯一，你告诉我那不是爱情。

 

前篇路人女孩视角：《My God &Your Love》

本篇丹尼视角。不看前篇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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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舞团周年庆那天，一伙青年男女包了常去的小老板家的烤肉店，自备了酒水饮料，通宵狂欢。小老板等地为他们准备的唱歌机音质有点差劲，时不时被人吼得破几句音，但姜丹尼尔就觉得听着这热闹劲儿，特别开心。他看着即将毕业的前辈被推搡上去和一个女孩合唱。女孩昏黄灯光下都掩饰不住的羞涩让他突然有点想念邕圣祐。

如果圣祐哥也在就好了……

这是他今天唯一的遗憾了。

他最好的朋友邕圣祐，虽然不是他们舞团的正式成员，但从他入团起就经常来串门，时不时还和大伙斗舞聚会，早就是大家公认的编外成员了。但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他抱歉地笑了笑，说家里有事，没有过来。

 

摇晃着装着可乐的啤酒杯——姜丹尼尔和邕圣祐有约定，不在没有他在的情况下喝酒。虽然这个约定被另一位友人金在奂嘲笑了个彻底，但他从那以后一直遵守着。

姜丹尼尔想到了邕圣祐的姆妈，那个从小一个眼神就让他乖乖站定的严肃又优雅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他拉邕圣祐出去彻夜未归的事情暴露了啊……

希望圣祐哥今晚“平安”，阿门。

姜丹尼尔亲了亲自己胸口的银色十字架——那是邕圣祐在他十八岁时送给他的。

这和他前一年送给邕圣祐十八岁的十字架耳钉是一对的。

在常人看来过分暧昧的事情在他看来再正常不过了。

他们本来就是一对。从小就是。从邻居到校友到好友到挚友。他们从未分开。

 

想着想着，姜丹尼尔起身，拿着手机和朋友示意了下，向外走去。他来到外间小阳台，和邕圣祐打了几个电话。

高大的男孩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有些沮丧。我明天去负荆请罪吧！对，抱着猫咪去。阿姨最喜欢鲁尼了。他暗暗给自己打气。

 

“丹尼尔？”在做心理建设的姜丹尼尔被熟悉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看到了他们舞团的经理人。“啊，怒那来透透气吗？”他笑着打招呼。

“你也是？”

“我来给圣祐哥打电话。”认识两年的经理人和舞团里每个人关系都很好，也是邕圣祐的朋友。

“哦。”经理人姐姐没有多说什么，她穿着一身棒球服，抓着马尾辫，看起来很干练，是个很容易让人有好感的漂亮女人。

两人靠着栏杆，默默无语，但气氛并不尴尬。

 

“丹尼，想过谈恋爱吗？”

“啊？”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姜丹尼尔有些茫然无措。

“之前的女孩为什么都没有接受？”

“哈哈。”姜丹尼尔揉了揉脑袋，“怒那也知道，我是个跳舞白痴，哪有多

少时间陪女孩子。”

“那一起跳舞的怎么也不接受呢?”

“恩，我和圣祐哥天天在一起，有些女孩子肯定接受不了吧。”姜丹尼尔没有避讳，“在奂这么和我说的，我觉得他可能说的对吧。”

“和女孩子谈恋爱，不如我和朋友出去兜风。”

“丹尼果然还小。”听到这话，经理人笑了笑，“那如果一个女孩不介意你跳舞，不介意你和邕天天在一起，甚至是你们共同的朋友？你愿意和他谈恋爱吗？”

“？”姜丹尼尔敏锐的神经让他意识到了什么。“怒那？”

“如果你没想到理由拒绝，可以答应我的追求吗？”经理人看了眼这个所有人梦寐以求的男孩，目光扫过他脖子上的银色十字架，说。

“……”

（2）

姜丹尼尔交女朋友了。

作为校舞团Ace,去年赢得大奖赛更上过电视的学校风云人物。这个消息在第二天就传遍了校园bbs。

 

“你谈恋爱了？”姜丹尼尔看到邕圣祐刷手机的手一顿，他莫名心虚，“哥，我也不知道怎么传出来的，明明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本想自己和你说的！”

“昨晚？”邕圣祐皱了下眉，“你们过夜了？”

“啊？”姜丹尼尔一时有些懵，“当然没有那个事情！我自己都觉得……很神奇……我只是突然发现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拒绝需要什么理由。一句对不起就足够说明我不喜欢你。

邕圣祐低着头继续看手机。

 

姜丹尼尔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哥，你觉得怎么样？”

“你自己谈恋爱，问我怎么样？”

听啊！这语气就不对啊！姜丹尼尔急得抓住邕圣祐的肩膀，两人就这么站在了上学路上。

“我是觉得年纪差不多了，经理又是我们的朋友，平时相处也很好。哥上次不也问我什么时候谈恋爱吗？”

上次……

哦。那个彻夜未归的夜晚。

 

那天，他们出去兜风，风景太好。姜丹尼尔说不如我们就住在山上吧。

于是，他们找了家小旅馆，姜丹尼尔又趁机说要喝酒，然后他就喝醉了。

姜丹尼尔喝醉了就很粘人，喜欢抱着别人。宽厚的肩膀，炙热的体温，滚烫着邕圣祐单薄的身躯。

邕圣祐仰着头看着明晃晃的天顶灯，坐在姜丹尼尔怀里。刚才喝酒时，姜丹尼尔提到说妈妈在问他有没有女朋友。

邕圣祐也喝了几杯，但他头脑清晰。现在他闻着姜丹尼尔身上淡淡的酒香、感受到身体的热量，觉得自己快晕了。他扭了扭身子，突地，他像猫舔了冰块一样怂着身子顿住……因为他发现……姜丹尼尔硬了。

“哥……”无知无觉的男孩还埋在邕圣祐的耳边蹭了蹭，身体往他身上贴得更紧了。

“……”

邕圣祐叹了口气。继续看着灯光出神。

 

后来那天一早，他就对姜丹尼尔说：“尼尔啊，你应该找个女朋友了。”

 

现在他看着姜丹尼尔满眼映着自己的眼睛，尽量平静地说：“她是个挺好的女孩。你的选择是对的。”

姜丹尼尔还没放下心来就听见邕圣祐接着说。

“对了……尼尔，我要转学了。”

（3）

一个礼拜后，邕圣祐转学了。

姜丹尼尔心里有一千一万个为什么。因为这转学的微妙时机，学校里各种风言风语传得绘声绘色。年下恋情？三角斗争？兄弟阋墙？为爱反目？但姜丹尼尔根本懒得关心，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被邕圣祐抛下了。

“一个礼拜就转！他转学手续很早就开始办了！但他没有告诉我！”姜丹尼尔委屈得不得了，他很想生气，但更多是难以置信。

“平时早上不一起走他都会提前和我说一声……”

金在奂从早上开始就看着自己的友人像个离了鸭妈妈的孩子，各种手足无措。

“丹尼，没有谁离不开谁。圣祐哥的意思是你该自己一个人了。”

“为什么？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姜丹尼尔眼里单纯的疑惑让金在奂好差点忍不住要把窗户纸捅破。

“你那么厉害，怎么这事上那么迟钝？”金在奂忍了又忍，出口没了敬语，“反正你不有女朋友了吗？又不是真的一个人了。”

“和那有什么关系？”

“女朋友应该做的事情哪个圣祐哥平时没帮你一并做了？你有正主了，人家不能走了？”到底还是没忍住。金在奂要被姜丹尼尔的迟钝气死。

“……”

静静无语。姜丹尼尔趴在桌子上，耷拉着肩膀，头埋地低低的，不知在想什么。

 

“在奂呐……”

“恩？”

“我是不是被哥宠坏了……”姜丹尼尔喃喃的声音从手臂缝里传来。

“不仅仅是女朋友……”金在奂有些无奈地望着南方的天空，几只飞鸟正渐行渐远，“你真的想清楚自己和圣祐哥的关系了吗？你别骗自己。他以为你不知道。”

（4）

我知道……我应该知道什么……

 

从小到大。邕圣祐都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以为他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别人有聚散离合，他们不会，因为他们从来都那么默契，他的圣祐哥从来都包容他，他觉得自己也懂他。

邕圣祐骨子里是叛逆的。他喜欢跳舞，非常喜欢。所以即使家里还没答应，他也悄悄跟着姜丹尼尔去了老师那里学。舞蹈哪里那么容易，开始基本功又枯燥又痛苦。姜丹尼尔很有天赋，虽然很辛苦但一直是班里的表率。邕圣祐去晚了一年，落下了一点，但他就私下加倍努力，一点点跟上了进程。

瞒了一个礼拜，邕圣祐到底没遮住身上的伤痕，被家里知道了。两家家长都吓了一跳。他们都以为孩子每天放学是和姜丹尼尔顺路，一个去补习班，一个舞蹈教室。哪想到根本没有补习班。丹尼尔妈妈也被儿子的狗胆吓到了，连连和圣祐妈妈道歉。

那天，两个娃娃都被家里狠狠教训了一顿。但邕圣祐最后还是成功和姜丹尼尔一起去学了舞蹈。他骨子里的倔强让谁都没辙。

 

那他这次也是铁了心要走吗……

为什么不告诉我？告诉我我会努力去留他……他怕我留他吗？

 

姜丹尼尔坐在邕圣祐的床上，他跑来他家了。到处都那么熟悉。即使是邕圣祐的房间，也留着他的痕迹。那个飞镖靶子是他们去游乐园，姜丹尼尔射中的特等奖。那个apeach玩偶是去年上电视以后，被网友炒起来说十分像姜丹尼尔的公仔。他去年收了一大堆同款礼物，他留了一部分在邕圣祐这里……还有这个耳钉……

姜丹尼尔看到书桌上被扣在透明盒子里的十字架耳钉。

他们耳洞是一起去打的。但平时只有他在戴，他问邕圣祐为什么不戴，他只是笑笑说没有合适的。于是姜丹尼尔就在他生日送了他一对。可邕圣祐也没有带过。

他本来以为他是不是不喜欢。但第二年邕圣祐就送了个同款项链给他。

 

还有这条手链。

姜丹尼尔摸了摸手腕上的银色链条。

 

那时他们还是初中生。

“这个才几块钱。好便宜啊，但是挺好看的。”姜丹尼尔拿起来在邕圣祐面前晃了晃。

“喜欢就买啊，贵的也不见你多喜欢。”邕圣祐当时蹲在地上，在逗小店里的一只哈巴狗。

“那我买一对，我们一起戴。”姜丹尼尔想也没想就自然地接到。

“……”邕圣祐没有马上接话，他似乎抿着唇笑了笑才说，“好啊。”

然后，他们就戴了好几年……

 

我以为我懂他的。

姜丹尼尔觉得心里堵得慌。他们在一起的每一个日常都那么自然地融合在一起，二十年来，他们在彼此的生命力留下了那么多的印迹。

“我们的关系？”

我知道很多人猜测我们的关系。但我不明白这有什么难理解的？

我们是朋友，只是比朋友更亲密……比朋友更默契……比朋友……

 

朋友会亲吻吗。

姜丹尼尔说不出话来了。

 

那天午后，邕圣祐偷偷亲了姜丹尼尔。他以为姜丹尼尔睡着了，然后离开。

但邕圣祐走后，姜丹尼尔睁开眼睛，摸着脸颊发了很久的呆。然后他看到了一旁假装自己不存在的金在奂颤抖的眼皮。

 

脸颊上的吻是喜欢。很正常。

他当时这么判断的。

当然了，我很爱哥，哥也爱我。

然后呢……

（5）

“叩叩”的敲门声打断了姜丹尼尔的思绪。圣祐妈妈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啊，阿姨。不用麻烦了。”姜丹尼尔对长辈格外尊敬，特别是邕圣祐的妈妈。

小时候他很胖，邕圣祐为了保护他不被欺负，为他打了很多架。他妈妈为此拉着他和圣祐妈妈道歉。但这事情上圣祐妈妈从来没怪过他。她虽然平时对邕圣祐很严格，对姜丹尼尔却很宽容。

“心里有阳光的人才是漂亮的。丹尼长得很漂亮。”圣祐妈妈对小丹尼说。小丹尼一直记在了心上。

 

姜丹尼尔手接过杯子，捧在手里：“叔叔转职去那边以后，哥也一直要待在那个学校吗？”

“暂时是的。”圣祐妈妈点了点头，顿了顿，她又说：“我也希望他在那里。”

“为什么？阿姨不是不过去吗？”姜丹尼尔抬头就撞进了邕圣祐妈妈波澜不惊的双眸中。

“丹尼尔，阿姨看着你长大的。”圣祐妈妈复杂地看着这个她当作第二个儿子的男孩，“你是个多好多优秀的孩子，阿姨都知道。”

“小祐是我亲生儿子，他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但你在想什么，阿姨就不知道了。”

“……”

姜丹尼尔脑中像被重重打了一拳，他懵在原地。

“阿姨希望你没想好之前，不要去见他。”圣祐妈妈只是轻声地在说，却句句敲击在姜丹尼尔心上。

（6）

那之后的某一天，姜丹尼尔把他的女朋友约到了学校的小天台上。

“怒那，对不起，我们分手吧。”姜丹尼尔一脸歉意。

经理人姐姐没有一点意外：“你终于想清楚了吗？”

姜丹尼尔觉得自己要疯了：“是不是只有我不知道？”

经理人靠着栏杆，耸耸肩，“我不知道还有谁，但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知道。”

“……”

 

年轻干练的女孩松了松马尾，她仰头看着天：“姜丹尼尔，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时候看上去多遥不可及……”

“即使你在笑，你对每个人都很亲切，但你的存在就像和别人不一样。邕也是，他明明也是那么出众、那么优越，但遇上你，他愿意藏在云背后……

他明明不需要牺牲什么，付出什么。他堂堂正正就可以和你站在一起，那他到底为什么要向你认输？”

“……”

“……因为他爱你。”

“如果你给的不是爱情，那不如放他走吧。”

 

风轻轻地吹过树梢，云却静止不动。姜丹尼尔沉默了良久。

“这几天，我想了很久。不是在想我爱不爱他。”

我当然爱他，从他站在我面前护住胖胖的我，用瘦小的拳头打向别人的那时开始。是他每次温柔地对我微笑，侧耳听我说话的时候；是他轻轻叫我“尼尔”的时候；是那时年纪小，他还能坦率地说握住我的手说：“尼尔，我们以后也要在一起。”的时候；是看到他在练习室一次次拼命练习，汗流浃背的时候；是看到他的每一个瞬间……

我当然爱他。

但我不知道这是爱情。

我从来没遇见过爱情。

如何爱从小就来了，从懵懂就在了。我如何知晓？

是要当你走了……我才能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

 

爱在分离才相遇。

原来，我爱他。

 

（7）

之后，姜丹尼尔去了那家卖银饰的小店，去了他们聚餐的烤肉店，去了他们的幼儿园、小学、初中，他还去了海边、去了山顶、去了那家小旅馆。他拍了很多照片，拾取了很多回忆。

一个礼拜后，他背着包带着自己满满的记忆出发了。

他要去另一个城市，他要找回他的爱情。

 

哥，这一次。

我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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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还是加一个丹尼视角的故事。

青梅竹马，爱来得太早，他还不懂什么是爱情，就已经在别人的爱里过了那么多年。

太多的瞬间和过往，身边的人早已知晓，他们说他爱他。他们没告诉他，你也爱他。因为尼尔你要自己长大。

还好他自己最后发现了。

说了些废话。希望大家喜欢吧。